白癜风容易治疗好吗 http://pf.39.net/bdfyy/bdflx/190522/7157873.html引言
晋献公同夫人齐姜生了一男一女,男的就是太子申生,女的嫁给秦穆公,人称穆姬。夫人去世,他又娶了戎族首领孤氏的两个女儿做继室,大的生了公子重耳,小的生了公子夷吾。
后来,献公兴兵伐骊戎,骊戎抵挡不住,也把两个女儿送给献公为妃,大的叫骊姫,生了公子奚齐,她妹妺生的儿子叫卓子。自从骊姫嫁过来,晋国就没有再安生过一天。
奚齐和申生在年龄上差着很大一节子,这便成了骊姫的一块心病。她想,献公已是很老了,一旦去世,太子即了位,奚齐还没有长大成人,能不受欺负吗?为此就整天愁得不行。宫里有个专讲笑话供人取乐的小丑叫优施,不仅年轻英俊,而且伶俐多智,很得献公的宠爱,献公许他自由出入,不受限制,因此也与骊姬厮熟。
骊姫拿他当心腹,一日,趁四下无人,便把自己的忧虑向他倾诉了一遍。优施眨巴几下眼,款款地说道:“我看还是先把三位公子从都城调开,再慢慢地用计吧!”骊姬见还有办法可想,遂转忧为喜,正式拜托优施,要他代为筹划联络,从此,两人来往日密,除琢磨如何害人外,竟背着献公干起那见不得人的事情来。
这时晋国正同狄族人打仗,新辟出蒲和屈两处边邑当作军事据点,骊姬就通过优施收买了献公的宠臣梁五和东关五,要他们出面献计说:“曲沃是晋的旧都,先君的宗庙设在那里,蒲和屈接近戎秋,是边疆上的要地,都得派可靠的人去驻守才行!假如让太子主持曲沃的政务,让重耳和夷吾分别主持渐、屈,主公在新都掌握全局,这样,各方互通声气,晋国就能安如磐石了。”献公道:“太子怎么可以到外边任职呢?”
东关五说:“太子是君上的副手,曲沃是晋国的陪都。除了太子,谁配在曲沃住呢?”献公寻思了一番,觉得他们说得有理,于是就派申生去曲沃,重耳去蒲,夷吾去屈。太子的一个老师杜原款随太子同去赴任,另一个老师里克却仍留在朝中。晋国人见献公如此安排,都议论说:骊姬与二五联手,申生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。
晋国的大臣中,除梁五和东关五已与骊姬一*外,里克是太子少傅,狐突、丕郑父都站在太子一边,唯有荀息还没有明显的倾向,优施便教骊姫向献公提出要求,让献公任命荀息作奚齐、卓子的老师,荀息是个只知道效忠国君的人,虽然也明白这件事不大好干,但还是答应了,并且表示自己一定尽力不辜负君上的期望,必要时,就是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。
骊姫和优施很高兴,决定再去收买里克。赶巧里克过生日,优施备了酒食亲自送去拜寿。席间说了许多笑话,引得里克心花怒放,酒至半酣,优施又站起来唱了自己新编的一支小曲,歌词末一段说:“想长保富贵,却不懂得门道,别的鸟都聚集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,它却朝枯木朽株飞去了。”里克听罢,不由怦然心动,兴致顿消,立即撤席送客,连饭也不吃就回房躺下。
半夜间却又悄悄派人把优施找到家里问:“你说的大树指的是什么,枯木又是什么?”优施笑道:“母亲为夫人,儿子将要作国君,还不是大树吗?母亲早死了,自己又将被废,还不是枯木吗?”里克从坐席上猛地直起身子,抓住优施的胳再问:“你到底又是在讲笑话,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?”优施故作惊讶地说:“怎么你竟一点也不知道?君上已许了骊姬,要改立奚齐做太子,让申生离开国都,这就是为废掉他做的第一步,说不定还会杀了他呢!”
里克将手一松,屁股又回到了坐席上,沉吟半日,オ自言自语道:“伤害太子的事我不忍心做,君上的意志我也不敢违抗,让我做个中立的人吧!”优施听了,慌忙避席施礼说:“你总算找到事君的门道了,我得向你祝贺。”第二天,里克把夜间发生的事告诉了丕郑父,丕郑父说:“坏了,你这样做就把太子孤立了,不如表示不信他的话,他们摸不清你的态度,反而会迟疑起来。”
里克低头不语,脸上红一块、白一块,似有愧色,在回家的路上,他假装从车子里掉下来摔伤了脚,从此不再上朝。狐突、丕郑父见里克如此,料是孤掌难鸣,也都闭门不出,以观其变。
分化了太子一边的人,骊姬就亲自出面,放手干了起来。一日,她对献公说:“申生去曲沃已经很久了,该让他回来住几天,大家亲热亲热,奚齐和卓子也都想念他们这位大哥呢!”献公见骊姬想得如此周到,从心眼里感到她真是一个贤德的夫人。于是,立即派人去召申生,申生是有名的孝子,听到父亲的呼唤,马上就上路了。
才一两天的工夫,已经到了都城,先在朝堂上拜见了父亲,又到后宫去给骊姬请安,骊姬满脸堆笑地设家宴招待,亲自陪着喝了一会儿酒,还要申生第二天同她一起去逛花园,申生不敢违背,只好答应了。
谁知白天还好好儿的,到了晚上,骊姬却在房中对着献公抹起眼泪来,献公边替她擦拭,边心疼地问:“干嘛哭哇?干吗哭哇?有什么委屈,全由我替你做主嘛!”骊姬只顾抽泣,全身都抖动起来,献公急得直搓手。他们一个越是不说,一个越是要问,足足磨了半个时辰,骊姬才根恨地叫道:“都是你养的好儿子,酒席宴上对我动手动脚,还说等到你死了,就正式娶我呢!”
献公见她说的是申生,并不十分相信。遂把面前的几案一拍,厉声道:“只怕小子没有这样的胆量,倘真如此,我先要了他的命!”骊姬又抹了把泪,用手指着献公说:“怎么,你还不信啊,明天他约我去逛花园,不信你就自个儿去瞧吧!”
次日上午,骊姬梳洗打扮好了,又朝头上抹了一点蜂蜜,オ朝花园走去,申生害怕同这位后娘失去了和气,已早早地候在那里正是春月天气,花园里百花齐放,真算得上姹紫嫣红,骊姬一路走路看,时而拉过花枝,放在鼻子底下闻闻,时而又把采下的花朵片片扯碎,任那落红撒得满地都是。突然,几只蜜蜂飞来,围着骊姬的头直打转儿,就是不肯离去,骊姬装作惊慌失措地叫唤说:“哎呀,不得了啦,蜇死我啦,申生快替我轰一轰。”
一直默不作声侍候在旁边的申生以为蜜蜂真的蜇痛了她,急忙举起又长又肥的衣袖朝她头上一左一右地挥去,骊姬也随着那挥动的袖子来回躲闪,事先藏在园中高台上的献公远远看了,觉得真是申生在拦住他的后娘肆意调戏,要不是骊姬抗拒,那两只胳膊岂不早就把脑袋抱住了吗?
当下气得半死,回到宫中,就要传令要杀申生,骊姬却跪着不肯起来,一边哭一边替申生求情,说:“太子纵然是不知自尊自爱,可犯的也不是死罪,再说,为了给我出气,就杀掉太子,别人会怎么说呢?这种事传出去,名声也不好听呀!不如让他立刻回曲沃,离得远了,他的邪念渐渐也就断了。”献公咆哮了一阵子,仔细想想,觉得还是骊姬说得有理,遂把此事按下,另以不可误了公务为名,当日就打发申生离开了都城。
申生回到曲沃,刚过了八、九个月的安生日子,骊姬又派人送信来说:“你父亲近来经常梦见你的亲娘齐姜,你还是赶快祭一祭吧!”申生不敢怠慢,马上为死去的母亲举行了祭祀典礼,按照当时的习惯,又装了几坛子好酒,从祭肉中挑出几块好的,派人给父亲送去,谁知献公去参加每年冬季举行的大围猎,不在宫中,骊姬让把酒、肉留着,特意等他回来享用。
过了六天,献公才终于回宫,听说申生送了好酒好肉,就叫内侍拿出来吃,骊姬拦住说:“外边送的东西可得留点神,千万别吃坏了肚子。”献公经她提醒,也警觉起来,便不忙把肉往嘴里送,随手一抛,扔给了卧在脚下的一条狗,狗捡起来吃下去,不一会儿,把四条腿乱蹬几下,惨叫两声,死了。
骊姫见状放声大哭道:“这分明是下了毒药呀,太子怎么竟这样很心啊!”献公惊得目瞪口呆,急忙唤出一个小内侍,骗他舀了一杯酒喝下,没过多久这内侍竟然口鼻出血,倒在地上。骊姬益发哭个不住。献公也不去劝,只把脚一跺,长叹两声便走出外朝,召集群臣会商,要把申生当做乱臣贼子治罪。
献公见了大臣,并不多言,只说:“申生造反,该当何罪?”问谁愿意去拿他。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事情缘何而起,不敢回,也不愿应命,多半垂了首立侍,默默地一言不发,只有梁五和东关五有点跃跃欲试,最后,献公就派定他们两个带二百辆兵车去捉申生,其余的人才退朝散了。
却说晋国的老臣狐突,尽管多时不去上朝,倒还关心着国事,他听到梁五、东关五将要带兵去攻曲沃的消息,立即修下一封书信,让家臣骑快马悄悄送给申生,催他立即逃走。申生接到来书,未曾看,已是泪流满面。他的老师杜原款和手下人议论纷纷,有的主张就在曲沃起兵反抗,有的和狐突一样,劝他逃走,有的则主张到都城去找献公诉冤。
申生在房子里来回踱步,突然停住脚,对着杜原款和众人说:“出了这样的事,真是国家的不幸。我要是逃到别国,就把父亲的过失张扬出去了。要是去找父亲当面把真相揭穿,骊姬就没命了。可是,我父亲已经年老,离开骊姬觉也睡不好,饭也吃不香,不如就留下她伺候父亲,让我先离开这纷扰的人世吧”说完,不顾众人苦劝,解带自尽了。却巧是个下雪天,北风低沉地鸣咽,曲沃城内城外一片素装,得知申生含冤而死,远近百姓都冒寒赶来吊唁,风声和哭声搅在一起,听了令人心碎。
接着,梁五、东关五的兵车也到了,他们已无法带走申生,就押着杜原款去见献公,献公要杜原款交代太子下毒的经过,杜原款大呼道:“天啊!这真是千古未有的奇冤。酒、肉里要是预先下了毒,为什么在宫中放了六天还不变颜色?我没有跟着太子一道去死,就是要留下来证明太子的无辜,可恨你这无道的昏君,已经害死了自己的儿子,还一点也不知道醒悟。”
骊姬被他点到痛处,又臊又急,忙从屏风后叫着说:“太子做下这些错事,都是受了杜原款的教唆,还不快把这老东西杀了。”献公未及细辨,便令武士将杜原款推出去斩首。杜原款毫无惧色,且走且骂,以至于嗓子咳出血来,把雪白胡须都染红了一片,在场的人看了,纷纷暗自垂泪。
结语
申生死后,骊姬又变本加厉,诬告重耳和夷吾都是太子的同谋,献公就派寺人披去捉重耳,派大夫贾华去捉夷吾,又是狐突等人提前给两位公子送了信,结果,重耳和夷吾分别逃到秋国和梁国躲避。这样一来,所有的障碍都被扫除了,奚齐便正式取代申生作了太子,骊姫的心病也终于医好了。